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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自私的人 他不太好,小氣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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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成有些不好意思, 首先幫助林初月只是舉手之勞,再者他也有私心。

“都是鄉鄰,互相幫助是應該的。”張成也知道他這話已經說了很多次, 可他實在想不出來更好的說辭去應對他們村這位最年輕的秀才。

邵硯山垂眉, 眉宇舒緩:“張大哥張大娘對我們家的恩情,可不只是簡單的鄉鄰, 要我說這已經算得上親人了。”

他又接著說:“張大哥如同我和阿月的親大哥, 張大娘和張大伯也如同我們的親大伯和親伯母。”

聽著邵硯山這話, 張成臉色一僵,他的笑卡在嘴角不上不下。

“不是……哪裏……”

他並不想做林初月的親大哥。

只是張成這話還未說完,邵全德房門便傳來腳步聲, 緊接著門被打開裏面走出邵全德,和攙著他在旁邊的林初月。

“阿成來了。”邵全德笑著喚了他一聲。

張成點頭應下, 正想扶著邵全德就坐而旁邊的邵硯山卻先一步動作,邵硯山和林初月兩人站在邵全德身旁,一左一右扶著他坐下。張成的手楞在當場,看著沒人註意到, 又收回了手。

“邵大叔。”

“恩,好孩子。”

張成咧著嘴角:“今個正好是大年初二, 您若是有空,不如隨我一起去我家吃個便飯,我阿爹和阿娘早就想請你去吃頓飯了。”

邵全德笑了笑,接著又回答:“當然是可以的, 只是怕不要太麻煩你們才好, 你們一家近日裏來這麽照顧我們,這份恩情都不知該如何回報才好!”

“邵大叔言重了,其實並沒有這般, 邵大叔和阿硯阿月平常在村裏也待人親善,這是互相來往的事情。”

既已決定幾人收拾了會兒,備了些薄禮,就跟著張成一同去了張大娘他家。

其實張成過來邀請的時候,心裏是沒有底氣的,他怕她家有事情拒絕了他們,可她阿娘卻不給他機會,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一家人請到,幸好,一切都和他阿娘想的一樣。

用飯的時候,天已經止住了大雪,夜空漆黑如墨,一輪明月高懸其上,襯得周圍的漫天星辰,暗淡無光。

飯桌上幾人話起了家常,又是談到張成近日來如何又是提及邵硯山在書院如何,還連帶提了會兒林初月,幾位長輩開口都是誇獎,張成被誇的楞楞,林初月也頗不好意思,只有邵硯山面色不改,依舊淡定地吃飯。

坐了好一會兒,幾人才要回去,張成起步相送,邵硯山攙著邵全德的走在前面,張成跟林初月要落後一些。

“阿月,聽說你這段時間幫了我們村裏的人不少。”

林秋月一楞,隨即想到村長夫人那些事情便笑著回答:“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,不僅僅是幫了大家,我也從中得利呀,誰都盼望著自己更好。”

“可阿月還是不同的。”

林初月彎著嘴角:“有哪裏不同?”

張成低頭,看了一眼前瑩瑩的白雪,才道:“阿月心思聰慧,還心地善良,又有一技之長,自然是和別人不一樣的。”

進來都是聽到別人誇獎自己,林初月不自覺面上溢著喜色。

面前有一個小雪堆,林初月擡腿踢了踢,等到雪堆松散些才走過去。

“張大哥也很厲害的,同樣也是有一技之長,在村裏可是有名得很。”

“那……你喜歡嗎……”

聲音很輕,林初月都差點沒有聽到,她恍然一楞,怔怔的轉過頭,一雙眼眨了眨看向張成。

“張大哥你……你方才說什麽?”

月色下,張成臉上的赧意被好好的隱藏著。

他說:“我雖有一技之長,可卻不知道你喜不喜歡?”

這聲音要比剛才略大些了,林初月離得近,當然聽得清楚。

“有一技之長,可安身立命,誰會不喜呢。”她悄悄別過頭去,手背在身後,不自覺的攥緊又松下又攥緊。

林初月知道張成的意思,他喜歡自己。

張大娘之前也有說過,就算之前林初月全當是玩笑話,但近日來,張成對她的關心愛護,那明眼人是都能看出來的,她不至於反應遲鈍,連這些都看不出來。

張大哥幫助她這樣多次,幾日前還救她於危難之中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,那是不可能的。

只是就算加起前世的經驗,她也還沒有談過戀愛呀,突然有個人這樣問她,她難免有些不安。

林初月雖還緩走著,但心思卻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,一旁的張成只笑著看向她,兩人後面沒再說話,月色靜悄悄的,他們的之間氛圍,也隨著靜悄悄的。

在兩人未察覺時,前面走著的邵硯山腳步微微一頓。

“阿硯怎麽了?”邵全德輕聲問他。

邵硯山收回心思笑了笑,攙著邵全德繼續走。

“無事,只是突然想到書院裏的一些趣事罷了。”

邵全德點了點頭,兩人繼續走著。

張成一路送著他們,直到走到了邵家門口,方才停下腳步。

月色更深了些,差不多,張成就要回去了。

“送了我們這樣一路真是辛苦了,阿成你早些回去吧,時候也不早了。”進院門前,邵全德對著張成說道。

張成笑著應下:“才這樣幾步腳,不算辛苦。”

邵硯山掃了張成一眼,先帶著邵全德回了屋裏。院門口只剩下張成和林初月兩個人。

“時候不早了張大哥早些回去吧,路上註意安全,這天黑地上還有積雪,小心點。”

“恩,那阿月你也早些休息。”

“好,張大哥慢走,我就不送你了。”

張成擺了擺手:“我一個粗人,哪裏用得著你這樣的小姑娘送呢。”

林初月被張成這模樣逗樂了,捂著嘴輕笑。

笑聲漸漸停下,周遭又安靜了起來。張成看了林初月一眼,隨即轉身邁步,林初月站在門口目送他,可還未等走幾步,他又轉回過頭來,望向林初月。

“阿月。”他低聲喚著。

“張大哥怎麽了?”

“阿月,我知道這樣直接問你,或許是為難了你些,但我總要和你說的,阿月我喜歡你,我這人除了打獵也沒什麽長處,也不會妄想你有多喜歡我。”

“只是阿月,你若覺得我還算過得去,不算太差,喜歡人時,可不可以也考慮一下我?”

說到後面,張成的聲音漸漸小了,原本昂著的頭也垂了下去,久久沒等到林初月的回應,原本還忐忑的心漸漸平緩,他揚唇笑了笑,回頭轉身要走。

“張大哥!”

張成聽見林初月的聲音,他趕緊回頭。

他看見林初月站在那院門口,仰著一張笑臉:“我自小就流落到這張家村,幸得我阿爹收養照顧我,所以我非常感激周圍所有能夠幫助我的人,包括張大哥你,你對我這樣好,我心裏很感激很歡喜。”

“我明白,這樣的應該還算不上喜歡,我從前只把張大哥你看成哥哥一般,但以後,我不這樣想了。”

張成臉上的笑意更深了。

她又說:“可以嗎?”

月色雪地裏,林初月聽見張成低低地說了聲好,隨後轉身離去,一步一步再也沒有回頭。

林初月進了屋裏,把院門給關上,夜空中不知何時又飄上了雪花,林初月想起她放在窗沿的那盆山茶花,趕緊走過去,把它推進了屋裏。

雖說這花耐寒,但被雪澆著總歸還是太冷,萬一就死了呢。

天還不算太晚,往常這個時候,林初月會出來掃掃一下院子,隨後就進屋去。現在天上又飄著雪,雪花不算大,在夜空中竟都不大明顯,得仔細瞧才能發現。

林初月拿起一旁的木棍,打算把籬笆上的積雪清一清,免得待會兒又下雪連著一塊,壓垮了他們這些籬笆。到時候要收拾起來,那就太麻煩了。

她一直動手輕輕的撥弄敲打,沒註意到逐漸靠近的腳步。

“林初月。”

直到來人叫了一聲她的名字,她才回頭。

“阿硯。”

邵硯山應了她一聲,讓她站起來,又把拿出來的披風圍到她身後,幫她系上。

“張大哥回去了。”

林初月點了點頭。

“你們剛才在聊什麽,談了那樣久。”他說著話,手上的動作卻沒停,幫林初月整理領口。

她應付道:“沒什麽,就是隨便聊了幾句。”

“沒說什麽嗎?”

許是他的提問太過平靜自然,讓林初月不由得心裏有些緊張。

“算是吧……”

“你喜歡張成,想嫁給他?”林初月一梗,嘴唇微張,他的問題讓她有些意亂,頭略略錯開,避開了邵硯山的視線。

她沒有察覺到,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邵硯山手下的動作出了岔子,綁著的披風被打了一個死結,修長的手指怔頓了片刻。

他用平滑的指甲撥開繩頭,仔細的把死結裏纏著的線拽了出來:“是不是還太早了,林初月你十四,還未及笄。”

“方才沒註意系了死結,還好,現在已經松開了。”說著,他的手離開了披風。

兩人之間又有了些距離,林初月喘了口氣。

“確實是還早了些,但是……阿硯你為什麽這樣問?”林初月側目看著他,表情不解。

邵硯山擡頭,看著天空中的清月,雙目有一絲迷茫。為什麽這麽問,他自己也不知道,其實如果張成和林初月在一起,未嘗不是一件好事。

他總是不在家,阿爹如今上了年紀,需要林初月照顧,時常她一個人忙前忙後,是不是太累了,太辛苦了?

他又不能時常幫到她,只有年節時期才能回來,如果她有喜歡的人,嫁了人,是不是會更輕松些?

他從前計較,覺得是因為她害得阿爹延誤了看病的時機,但現在想來,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上她,如果自己更有能力一些,事情會截然不同。人慣於把錯責撇出去,以求減緩心裏的負罪感,他就是這樣。

可邵硯山總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,他才兩個親人,現在還要分出去一個嗎?

他不太好,是個自私的人,他小氣。

收了心思,他目光正視林初月:“我這是為你考慮,你年紀尚小,雖說張大哥是我們同村,性格忠厚純良,但未必就適合做你的丈夫,還是得多加考察才是。”

邵硯山雖年紀小,但林初月覺得他說的話確實不假,善良老實的人未必就適合做自己的伴侶。可張成都那樣說了,她也不該這樣小氣,一點機會都不給人家呀。

“阿硯你說的對,我不會著急和張大哥成親的,你放心!”林初月笑了笑,又道,“我確實還小,也沒考慮過這樣的事情。”

“來日方長。”

不只是成親,喜歡張成不也應該仔細斟酌嗎?邵硯山卻沒在說什麽,拿起一旁的竹竿,也幫忙開始清雪。

“恩,來日方長。”

他們並肩又蹲下,很快就清完了整個院子圍著的籬笆。只是在清理挨著門欄旁一塊的時候,林初月因為手有些酸,蹲著動作大了些,噗嗤一戳,積雪一下彈到了她的臉上。

睫毛臉頰唇邊,全都粘著白色的雪花。腳下一滑,原本蹲著的她還跌到地上。

林初月心裏挫敗極了,早知道這樣,她該揉揉手再繼續的。

“起來,地上涼。”邵硯山朝她伸手。

林初月眨了眨眼,勉強看清面前的那只手,手指很長,手掌略寬,在月色的照映下,比雪花還要白些。

她伸手搭上去。

站起來後,她微微擡頭。那只原本拉她起來的手,附上了她的眼,輕輕撥弄,掃開了她眼前面上的雪,只是在挨到她唇邊的時候,那只手猶豫了會兒,隨後收回去。

他扔了一塊潔凈的棉布到她臉上。

“自己擦幹凈。”

林初月伸手接過棉布,朝著剛剛沾的雪花的面上擦了擦,她沒看見月光下邵硯山唇邊的笑意,但卻隱約能聽見,他輕淡的聲音。

“呆。”

擦幹凈後,她收了棉布:“阿硯,你剛剛是不是說我呆了?”

她這也是不小心,加上地上有積雪運氣不好正好踩到才滑到的。說起來平地摔是有些蠢,但還是運氣不好才造成的,和她本人沒有太大的關系吧?

邵硯山沒有看她,轉身往主屋裏走。

“阿硯!”

“天色不早了,去休息罷。”

他門都關了,顯然是不想讓她繼續追究剛才的事情了,林初月還能拿他怎麽辦呢?

這日清晨,林初月拎著一籮筐衣服去他們村那唯一一汪泉水那兒漂洗。

雖是冬日天氣寒冷,但那泉水卻是溫的。一年四季泉水都維持著差不多的溫度,最適合洗衣不過。她連著幾日都歇得好好的,不用做飯洗碗不用打掃屋裏,這些活幾乎全讓邵硯山給包了。

好不容易這日吃完飯,趁著邵硯山在洗碗,林初月才把衣服帶出來洗。不然讓邵硯山一個秀才出來洗衣服,還被同村的人看到,自己面上心裏也會過意不去的。

林初月雖來的不晚,但她到時這泉水旁已經圍聚了好幾個人,她們半蹲著拿衣服,用皂角輕輕搓洗。泉水旁都沒剩下位置,大概都覺得天氣好適合洗衣服,才早早的過來。林初月拎著竹簍走到邊上的時候,就意識到自己需要等等了。

“這不是邵家的阿月嗎,沒地方洗衣服了?來你過來,我們這幾個人稍微擠一擠就有位子了。”說話的是在村長夫人那兒接工的一位村婦。

之前她就很感謝林初月,想了那麽多主意,讓她們收入多了,這下見林初月過來沒位置洗衣服,當然就想著給她空一個出來。

幾個圍聚著的人都認識林初月,見有人這樣說也紛紛讓了讓,空了個挺大的位子出來。

林初月笑著走過來蹲下:“謝謝幾位嬸嬸了。”

“客氣什麽,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嘛。”

“是呀,都是一個村的,這麽見外做什麽。”

過了會兒村婦們一個個都走了,就剩下林初月一個,她還差一些,再漂洗一道就可回去了。

這泉水離村口不遠,同樣的離村裏的主幹道不遠,通常會有人路過時,過來洗個手洗個臉。

聽見腳步聲過來,林初月也不以為意,那路過的人走過來,彎下腰舀了一汪泉水,洗了洗手。

正想離開,卻看見還有一人在洗衣,一橋是林初月,停下腳步。

“這不是邵小秀才家的嗎,大早就過來幫洗衣服啊!”

那人語氣裏帶著笑,林初月擡頭看他,覺得眼熟,又想了想,好像就是他家鄰居來著。前些日子還一同去參加過李鄉紳的宴席,這人像是還在宴席的酒桌上嘴碎了幾句李鄉紳。

“可真勤快,真不愧是從小就養著的,將來長大了肯定能幫少小秀才打理家裏。”

調侃沒完沒了,林初月漂洗完最後一件衣服把它擰幹裝回竹樓裏。

她拎著竹簍轉身要走。

“怎麽一句話都不說,大家都是鄰居,說幾句話怎麽還不給面子?”

林初月擡頭瞪了他一眼:“收起開,我還要回家。”

他陪著笑臉立刻收了手:“怎麽邵秀才的小娘子還生氣了,我就開個玩笑,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喲!”

“你這是說什麽話,硯山是我阿弟,不要亂說。”

“這話就不對了吧,人家邵老頭把你從那群難民裏給救出來,可不就是為了給邵秀才做小娘子的嗎?從小養的童養媳呀,瞧著長得模樣,配上秀才剛剛好啊!”那人雙手撐在胸前,笑得眨眼。

“你要再胡說可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林初月握緊手上的用來敲衣服的棒槌。

“怎麽還真生氣啦?難不成,我還說錯了。”那人態度松了些,林初月沒理他,側身往主幹道上走,因著那人是他鄰居,兩人回家的路一樣,走著一前一後。林初月腳步快,他沒落下,也快速跟上。

“你若是生氣,我給你道個歉還不成。”

見林初月不理他,他嘴上又叨叨:“難道你還真看上了那獵戶?”

他是林初月的鄰居,兩家位置也就挨著。他們村以這年紀輕輕的小秀才為榮,曾經他還因為這邵秀才就住在他家,沾沾自喜和旁的人炫耀過,說他這塊可是風水寶地,誰住這誰發達。

那可不是,那邵秀才就是個好例子。

也因此,他時常關註著邵家的動靜。

這段日子他也看得到那獵戶張成經常來這邵家,送東西慰問,還忙前忙後的,他又不是傻子,當然看的出來這張成是喜歡邵阿月的。

想到這裏,他自以為苦口婆心勸道:“你可別被這一時的好意迷了眼,那張成充其量也就是個獵戶,最多也就讓你在這村子裏做個富庶的村婦,一眼就看得到的日子,邵秀才可是不同,他現在可在渝林書院的,那裏出了多少舉人老爺,將來是有大造化的,你如今要挨得下這苦,跟了他可能享福呢!”

林初月氣急了,這說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。

“你給我閉嘴。”

她都走到了家門口,這鄰居還跟著她,真是閑得慌,她又不想自己動靜太大吵到周圍的人,惹得太多人過來看,這不太好。

似乎是看見林初月臉色不好,他聲音也小了些:“我這真沒說錯,你可千萬不要看那獵戶一時好,以後跟他過苦日子嗳,將來做舉人夫人,這不好嗎!”

林初月這下絲毫沒留情,抽出竹簍裏的棍子,朝著他背上就是一敲。

“滾回家去,我的事兒輪不到你這來閑話!”

“哎喲,疼死了,這說好聽的,你怎麽還介意上了,做秀才的童養媳有什麽不好的?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!”

林初月直接把棒槌甩了出去,砸到他的腳,疼的那人直叫喚,趕緊溜回了家。她過去把棒槌撿起來,擦幹了上面的灰。

推開院門,林初月看見正要出來的張成。

“張大哥怎麽來了,”她笑了笑,又看見張成手上拎著的兩個紙包,“這是什麽?”

她沒察覺到張成面上一閃而過的慌亂。

“我娘做的吃食今天做的多了些,來……送給你的。”

“還沒進屋裏嗎?走過來辛苦了吧,進去歇歇?我剛剛洗衣服回來……”

“不了。”

張成開口拒絕了她,把手上的東西塞到她懷裏,轉身慌張的走了,臨別時林初月才看見張成的臉色似乎不太好。

捧著懷裏的竹簍和紙包裝的吃食,林初月楞了片刻。

難道張大哥聽見剛才那嘴碎鄰居的話了?他認為自己是嫌貧愛富的人了?

他也覺得,自己是被圈著的童養媳嗎?

不是他昨天才向她表明心跡了嗎?怎麽今天一句話都不願意同她說了呢?

林初月覺得心口脹脹的有些難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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